*尖子生喻x不良黄
*一个关于爱与成长的故事
04.
五月的前两个星期都给了备考，焦头烂额的忙碌冲淡了黄少天心里刚刚冒芽的惴惴。喻文州的游戏账号也早加上了好友，他踏着早起的清澈阳光进了考场，刚一探头就瞧见他正在复习的班长，座位就在他前面。
他喜欢在远处偷偷地看喻文州，看一眼心里的欢喜就加上一点点，最后他会聚了足够的勇气把那颗真心小心翼翼地捧出来，一字一顿地告诉那人自己有多喜欢他。
纯净明丽的光安安静静地推窗而入，不偏不倚打在了喻文州身上。黄少天喜欢看他站在阳光下，明亮却不刺眼，一时会分不清晃人心神的到底是阳光还是他温润的笑。那人动起来是动态的好看，他会打回廊尽头跑过来，招招手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唤他过去；静下来的时候更添了分书卷气，一弯眸轻声细语同人讲话，或是轻轻捉了他的手腕划掉一两个不必要的解题步骤。
他正胡思乱想着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。桌椅碰撞的声响引起了前面人的注意，他一回头，那抹笑里都带了阳光灿灿的温度。
黄少天脑海里忽地就翻天覆地，昨晚今早听过的歌全往一处挤，挤不出个所以然就归于平静，恍惚间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。
考试大抵是浑浑噩噩过去了，坐在喻文州后面他思路就像打了结。他离校晚了些，没出门就看见早走的同学们一个个都愁眉苦脸地聚在门口，雨哗啦啦泼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晰。黄少天取来自行车，不经意间发现喻文州恰巧就在这群人里面。
“走，上车，我带你回家。”
喻文州感觉有人不轻不重拍了他的肩，伴着上挑的尾音还拉了他一下。他偏头，和自己租住同一个小区的黄少天就落在了视线里。他没有带伞，想着刚好可以搭个伴，就点点头答应了下来。
但他没想到黄少天也没有雨具，只好紧紧抱住骑车人的腰以防他横冲直撞地赶路把自己甩下去。两人在越来越瓢泼的雨里一路淋回了家，黄少天觉得有些不好意思，想做点什么补偿却被人回绝。面前的人依然是副温和样子，眸子里雾蒙蒙的，发尖的水珠碎到地面，一摆手当作告别就上了楼。
黄少天就站在仍不算小的雨幕里，手指覆在刚刚喻文州搂着他留下的温度上，唇角无意识地上扬。
当天晚上他走入梦境，发觉自己是从教学楼向外走。他看见喻文州打转角过来，绕过常青树修剪整齐的翠色枝叶，阳光染得他眉目清清朗朗。宿雨过后的楼梯上还积着水，晶亮的光明明灭灭，闪烁进了眼底。
而那人走过来与人潮里的自己擦肩而过，那一声轻笑在耳畔绕了一瞬，全被他收进了心里。
他想，若梦里都是这样的求疯得疯*，便溺死其间又有何妨。
喻文州感觉黄少天最近有些不对劲，却也说不出到底哪儿不对。
他们还是一路作伴上下学，黄少天从篮球场上下来他就将冰好的水递过去，走进食堂就能迎上已经打好的白斩鸡。
他很喜欢这样的时光，平淡如水，不经意间却也能热烈得滚烫。全部灼人的暖都在黄少天一对儿亮澄澄的眸子里，少年的脾性少年的锐气，棱角未灭，确是招人喜欢。
他拿捏不准自己的态度。起初不过是作为朋友希望他能向着光去走，之后却不合时宜地有些别的情感。像是保护欲过了头，朦朦胧胧，只想着能对他再好一点。
偏偏这时候对方发现什么一样，有意无意地躲着他，可有时他回过头又能不出意外地瞥见那人跟在身后。
好像在瞒着什么一样。
碰巧周末班里人组团唱K问他去不去，他想着叫人散散心也不错，就顺道约上了黄少天。
人是应约来了，面上却写满了心事重重。喻文州脑子里闪过了不下十种的猜测，仔仔细细打量过人确认没有出去打架斗殴，在去KTV的路上买了两个冰淇淋。
“怎么不说话，冰淇淋不好吃吗？”喻文州抬手在旁边人眼前晃了晃，“心情不好？叔叔阿姨又吵架了？”
黄少天正琢磨着郑轩那句“你看班长对谁都好”，一团乱麻揣测着喻文州对自己的情感，听见问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本能地点了点头。旁边的人倒是自知失言——这本应是只有索克萨尔才会知道的信息。
好在看起来黄少天把这话当作了耳边风，一点也没有追究。他们进入包间，里面唱得正热闹，便寻了个角落坐在一起。
“……你不怕我吗。”黄少天趴在小圆桌上，头埋在臂弯里，就这么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，声音还是闷闷的。
你不怕我吗，你看他们对我都是敬而远之，甚至退避三舍，唯恐惹上什么事情，你还同我关系这么好。
他耳边传来声轻笑。
“我有什么好怕的，”喻文州一弯眸，里面被光染过清浅颜色的潭水起了涟漪，在暗处闪闪烁烁，“怕你套我麻袋，还是图谋不轨？”
黄少天一时口干舌燥，拧开矿泉水瓶，虎牙却磨蹭在瓶口边缘连水汽都沾不上。
不得不说，后半句是真的。
心血来潮之间他忽地很想就这样将那人深深拥入怀中，或许依然难以压制心火，那便吻上去。最好是在周围还有低呼的声音，无人察觉却也没关系，他就可以在这时候迫近那薄唇，轻轻碰上去就好，再慢慢重下去，鼻息之间就全是冰淇淋奶油的甜腻味道。
他贪心不足地又多瞟了喻文州几眼，就在房间鬼哭狼嚎的声音里重新将头埋了回去，在暗处偷偷笑得无声而灿烂。
喻文州抬起手又放下，最终手指落入身边人的发顶，眼底波光闪了闪，无意识地露出个不算浅的笑来。
TBC.
*“若梦里都是这样的求疯得疯”化用《半道英雄》歌词“让梦中人求疯得疯”。